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减罢内外冗官诏(崇宁五年二月九日) 北宋 · 宋徽宗
出处:全宋文卷三五六一、《宋会要辑稿》食货五六之三二(第六册第五七八八页)
内外冗官颇多,不能振举职事,徒费禄廪,虚置吏人。可依下项施行:除系宫观、岳庙、判太医局减罢人员,馀并减罢。系釐务官员并与先次占射差遣,军大将与先次差遣,人吏归元差来去处,召募到人放停。仍照会今月七日已降指挥,应今来省并减罢官局合交割诸色钱物等,令户部侍郎许几专切提举,所属官司勤令省并减罢。官吏合干人等限一月交割数足,其帐状点检别无绾系漏落,即行放罢。仍将交割过钱物等总计编类成册,申尚书省,及仰御史台逐察取索点检。在外令所辖监司依今月七日指挥施行。
花犯 城西见桃花作 清末 · 乔大壮
押词韵第四部
此门中、亭亭弄影,无言二三树。
帽檐欹处。
酬凤女。
颠狂呼酒无数。
信风未暖,繁英吐苔,蹊晴又雨。
梦远别、一春啼倦,阑枝双翠羽。
熏香坐来唤更衣,妆成许几辈,斜簪遥妒。
残照里,垂鞭过、看忘前度。
明年怕、送春更早,红泪洒、桥边閒院宇。
到洞口、若逢刘阮,胡麻能劝否。
神灵 明 · 郭登
七言绝句 押先韵
乞福禳灾许几千,分明报应不曾偏。
神灵应是嫌铜臭,只问人间要纸钱。
八声甘州 药农兄移新居,易号了翁,来书坚剪烛之约,用玉田韵赋寄 现当代 · 赵尊岳
押词韵第十三部
倚东城庭院数黄花,开落浅还深。
想新来癯叟,旧游词客,不怕霜零。
一样画阑朱槛,一样少年心。
惟有归来燕,初误浓阴。
了了那回湖上,记泛舟侧帽,移榻联吟。
恁暂教轻别,千里万重云。
许几时再寻芳躅,展茧丝先赋好山林。
安排就,锦鞯风帽,华发从君。
贺汪枢使启 南宋 · 卫博
出处:全宋文卷四二三五、《定庵类稿》卷三
恭审使表枢庭,恩均宰路。视诸故府,实国朝图旧之章;高出在廷,有天圣押班之制。肇兹旷举,简自上衷。得位与时,旦暮千载。允文且武,今古一人。竹帛垂名,漏刻冀见。伏惟某官量闳而履正,资裕而器周。用之则行,舍之则藏,优入圣贤之域;穷所不为,达所不与,夙成公辅之资。以帝尧咨命之臣,膺毕公保釐之任。仪刑著定,寤寐老成。简书登载于来归,天子兴嗟于见晚。从容端委,感会精神。仰承环极之尊,益示泰阶之应。及国家閒暇之日,成道德安强之威。若神龙袭渊泉之珍,而猛虎为藜藿之卫。内宁必有外患,虽圣人莫能去兵;近悦然后远来,惟仁者可以无敌。维公造膝,率土系心。尽行伊昔之言,大起非常之烈。某喜倾意气,与有光荣。飞鸣厦屋之成,踊跃大钧之播。礼之过而赐之大,惭国士之误知;施愈博而心愈卑,识君身之且相。重惟窘步,绝意通津。如涸辙鳞,如病颡马。正假扬波于碣石,或能顾影于瑶池。抱椠怀铅,敢云越俎;奉令承教,犹可著鞭。叔孙之谓圣人,兹维时矣;侯生之有矜色,未许先之。且庆且祈,以抃以跃。
差楷书画工写录乐书牒(建中靖国元年正月二十一日) 北宋 · 许几
出处:全宋文卷二六七四、《皕宋楼藏书志》卷一一
尚书礼部近准建中靖国元年正月九日敕:「中书省:礼部侍郎兼侍读实录修撰赵挺之劄子奏:『臣闻六经之道,礼乐为急。方当盛时,所宜稽考情文,以饰治具。然非博洽该通之士,莫能尽也。臣窃见秘书省正字陈旸著成《乐书》二百卷,贯穿载籍,颇为详备。陈旸制策登科。其兄祥道亦著《礼书》,讲阅古今制度曲尽。元祐中尝因臣寮荐举,蒙朝廷给笔札、画工录其书,以付太常寺。今旸所著《乐书》卷帙既多,无力缮写以进。臣欲乞依祥道例特赐笔吏、画工三五人,写录图画进献。如蒙圣览以为可采,乞付太常寺,与祥道所著《礼书》同其施行。取进止』。正月八日,三省同奉圣旨依奏」。本部寻下太常寺钞录到元祐四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敕:「中书省:臣寮上言:『曾论奏乞朝廷量给纸札及差楷书、画工等,付太常博士陈祥道录进《礼书》,未蒙降敕指挥。方今朝廷讲修治具,以《礼书》为先,臣切知所撰《礼书》累岁方成,用功精深,颇究先王之蕴。然而卷帙浩大,又图写礼器之属不一,祥道家贫无缘上进。伏望圣慈特降指挥,量给纸札并差楷书三五人、画工一二人,付祥道处,俾图录进,以备圣览,必有所补。取进止』。十二月二十二日,三省同奉圣旨依奏」。内楷书许差三人、画工一人,须至公文牒请照会施行。谨牒。建中靖国元年正月二十一日牒。朝散郎员外郎许几,朝请郎员外郎宋景,郎中阙,侍郎阙,朝散大夫、权尚书兼侍读丰稷。
沁园春 自述 清 · 何治时
押词韵第二部 出处:承绪堂何氏宗谱卷二
邈矣微驱,寄居天地,许几徜徉。
叹读书读史,半生萤火,浮名浮利,十载鳣堂。
老景骏骏,流光瀼瀼。
那识间中滋味长。
惭辜负、执经兼问字,绛帐青箱。
朝来仔细思量,多少个、荣华富贵场。
我自输他个,悬车驷马,他还输我,礼乐文章。
分则宜安,吾何所羡,从此陶然入醉乡。
狂吟罢,正春风满座,梅影横窗。
中大夫提举洞霄宫许几责授永州团练使袁州安置制 宋 · 刘安上
出处:全宋文卷二九六五、《刘给谏集》卷二
罔上朋邪,虽伸明罚,原情定罪,荐置严科。以尔赋性庸回,操心险愎,潜交近习,密助巨奸,每植党以背公,率怀谖而审政。曩司邦计,辄肆纷更,隳摘山之制而岁课顿亏,建裁禄之议而廪赐悉减。以至储峙殚乏,国用靡丰,削刻至多,怨怼殊甚,迹其误国,实汝之由。同时罪辜,已皆窜逐,尚叨真馆,未厌师言,往副州团,体予善贷。
祭许先之文 北宋 · 释惠洪
出处:全宋文卷三○三一、《石门文字禅》卷三○ 创作地点:江西省宜春市宜丰县
维公于国尽忠,于家尽孝。岂特天资,亦学之效。德富才高,川增岳秀。荐登清华,出缙绅右。用舍进退,有命有义。一斥而终,料岂及此?圣恩不赀,五日而至。公独不沾,阳城陆贽。嗟余惷鄙,于物多迕。幸不终穷,有公知遇。屋归山丘,舟逃夜壑。寓词一觞,心折涕落。
左承议郎致仕丁公墓志铭 宋 · 葛胜仲
出处:全宋文卷三○七六、《丹阳集》卷一三
吴兴山水清远,世产第一流人。本朝以文学、政事、风节致高位称名臣者,磊落相望,而高蹈著闻者自秘书丞朱临。先生皇祐进士,以壮齿得谢里居,自号少翁。远近慕其节,师尊之。自是邦人以知足自励,归不待年者亦踵相蹑,公其一也。公讳安常,字权中,世家湖州德清。以讳某者为大王父,以赠中奉大夫讳某者为王父,以中大夫赠光禄大夫讳某者为父,而谓少翁外王父也。少有识量,强立早成,率诸弟游贤关,声号籍籍。光禄公遇恩当上一子,公居长而请先其弟。崇宁五年果自以经术擢进士第,调开德府法曹参军,年少耳,所为已卓越动人,剧吏不能骫法弄事。阅三年,将解秩,转运使许几器其才,尝表以自佐。迁从事郎、泽州司户曹事。会朝廷营宫室,下河东调大木钜万。异时役夫斩木太行,频陟险峻,手足偶失措,辄颠坠崖谷,死者不可胜计。部使者檄公护役,且诱以重赏。公曰:「薄人于险而己尸其利,非仁也。始吾不愿仕者,正以违己为病,今岂恋此帻哉」!因求谢事。郡守丞力挽留之,抑其奏踰月不上,而志不可夺,遂以宣教郎致仕。是岁春秋才三十八。光禄公喜曰:「而夙慕少翁高世行,今不愧之矣」。宣和末,给事卢公襄守吴兴,与公有学省同舍之旧,每叩门问政。已而被诏朝京师,且率贵近交章起公,因请俱行。公笑曰:「门既杜,脱复启,宁不比北山丛筱讥人耶」?卒不屈。中年益厌城市,喜葛山岩壑之秀,且有葛稚川遗迹,乃即其地筑草堂,环莳松桂桐竹,日徜徉其间。未几,金人扰浙右,士大夫南奔者无所归,公峙粮埽舍为之主。有黄朝隐者,素昧平生,自金陵舆疾来求寓,公为调护其疾,俄不幸,厚礼葬之。公乐振人之急,概如此。两逢践阼恩,迁奉议、承议郎,加赐朱衣银鱼。积俸钱百馀万,皆置不取。绍兴十二年九月某甲子,公年六十有五,终于家。以某年十二月某甲子葬湖州乌程县游仙里葛山之原。配羊氏,父曰奉议郎徽卿,封孺人。男曰士龙,强学有文,尝荐礼部;曰士逊、士元,尚幼。女长适右修职郎、江南西路转运司干办公事阎銮;次适右承务郎葛邵;次适将仕郎姚端诚。孙男女各三人。公性嗜书,遇警策必手钞而心记,与客语纚纚可听。自奉孔薄,至可以利众,若聚图书、聘师友,一不靳。对童贱礼意恂恂,与人交无新故悉竭诚悃,一话一言,洞见肺膈。或问死生之理,怃然应曰:「彼怛化者,行有不慊于心者也,吾委顺而已」。洎且死,起居言语似平时,家人迎医及门,已逝矣。呜呼,岂退居二十七年之功用在是乎!彼抵巘射进,夜行不止,而位高福富,碌碌与草木俱尽,视公所得孰多耶?某再仕此邦,晚复卜居近郊,实仰公行义,且辱荐息女为孙妇,方图与公黄冠野服相从泉石间,而公遽不幸,悲夫!初,光禄公以进士起家,入总榷货,出刺邠、光二州,有材力拨烦之誉。官其子三人,公与弟安止、弟子雄飞,复能挹世科,而子姓与宾荐者相属,故今衣冠儒学盛家推丁氏,兴盖未艾也。铭曰:
丁公仪仪,早为瑰奇。学于古训,弗懈弗隳。一世所难,独勇为之。一世所愿,顾谢不窥。天相其功,开迹宏大。以壮为老,浩然夙退。才虽不施,志则云遂。媚于林丘,优游卒载。涂辙弗升,于天奚怼。天卒相之,子贤而文。圭组赫奕,岂必其身?
复置提举常平等事官诏(绍圣元年闰四月二日) 北宋 · 宋哲宗
出处:全宋文卷三二四五、《宋会要辑稿》职官四三之六(第四册第三二七六页)
复置提举常平等事官,以右朝散郎陆师闵为河北西路提举,左朝奉郎马玿京东西路,右承奉郎刘当时荆湖北路,左朝奉大夫范峒福建路,左朝奉郎王森利州路,左朝散郎徐彦孚成都府路,左朝散郎张琬江南东路,左承议郎程筠开封府界,右朝奉郎韩宗直淮南东路,左朝请郎王奎河北东路,左奉议郎徐常广南西路,左朝奉大夫萧世京广南东路,左承议郎崔遹淮南西路,左承议郎许几京西南路,左朝奉郎曾孝序秦凤路,左朝奉大夫吴荀永兴军等路,左奉议郎郑仅京东东路,右朝奉郎梁子美梓州路,右朝议郎董遵夔州路,右朝奉郎吕温卿两浙路,左奉议郎周纯江南西路,左奉议郎王博闻京西北路,左朝奉郎郭时亮河东路,右承议郎茹东济荆湖南路。
徽猷阁待制致仕蒋公墓志铭(绍兴八年三月) 宋 · 汪藻
出处:全宋文卷三三九二、《浮溪集》卷二七、《黄氏日钞》卷六六、雍正《浙江通志》卷一九四 创作地点:浙江省湖州市长兴县
绍兴八年正月癸卯,左大中大夫、徽猷阁待制致仕蒋公卒于家。其孤及祖以公治命,用其年三月丁酉,葬公宜兴县筱岭之原。既葬,议不可无铭,乃以丹阳邵彪之状来请曰:蒋氏出周公之子伯龄,封于蒋,而子孙因以为氏。后其地并于楚,迁齐之乐安。汉光武时,有以功封𠙶亭侯者。𠙶亭在今阳羡滆湖西,故蒋氏世为常州宜兴人。公讳瑎,字梦锡。以赠太傅讳九皋者为曾祖,赠太师讳滂者为祖,而观文殿学士、赠太师、魏国公讳之奇之季子也。公少颖悟,方总角时,魏公与群从读释氏书,论淤泥莲华之义,公从旁请曰:「非孟子所谓孤臣孽子,操心危,虑患深,故达者耶」?魏公大惊,问畴复类此,曰:「生于忧患,死于安乐是也」。魏公繇此爱异之。元丰初,太学成,四方之士来集。公甫冠,提所著书入焉。有司试其文,为诸生第一,遂知名于世。魏公欲任以官,以非其志,固辞,魏公莫能夺也。擢元祐三年进士第,调寿州司户参军。魏公帅熙河,奏为书写机宜文字。夏人来议疆事,命公馆之。敌以重兵屯,并塞山谷间,使者援例期必得。公陈祸福与相撑距,敌为诎服不敢言。魏公召,罢为保宁镇南两军节度推官,不以秩卑故于事有所怠忽。当路交荐,改宣德郎。大臣言经术通明,除太学录。魏公请外,出为发运司管勾文字官。丐閒便亲,得监兖州东岳庙。魏公薨,服竟,乞提点西京嵩山崇福宫,寻通判庐州。召为秘书省校书郎,未至,改著作佐郎。言:「日历为信史根本,今时政、起居注先送两省官,恐不时颁,因循放逸,乞径付馆分撰,责其成功」。诏特从之,人以为知体。逾年,召对问魏公事甚详。公历叙始终,占奏华敏,有言动听。即日除尚书主客员外郎,徙兵部,升郎中。坐曹四载,怡然无留滞之叹,迁鸿胪少卿。丁内艰,终制除光禄卿。居亡何,擢大司乐。时用魏汉津乐,以中贵人梁师成兼领。师成挟恩怙权,人莫敢忤。会欲增舞佾而三倍之,公显斥其非,且乐工募市人,猥冗,非所以奉天地宗庙,请一切沙汰。从之。师成怒不主己,语有侵公者。公曰:「一代礼文,当质之经」。师成曰:「仆不读书,愚抵此」。公不为动,而深衔之,日求所以伤公,久之无所得。于是宰相之权,熏灼中外,公未尝一至其门。他日拟官,以公名进,或问其故,曰:「人望也,用之得人」。然亦不果迁。继此当国者数欲挽公为助,公毅然不与之合,人以为难。会收复燕云,群臣上尊号,或谓庶官之长,当为群臣先。公曰:「裕陵尝却徽称,为万世法,上躬行之是也,奈何纵谀以亏盛德乎」?卒报罢如公言。一旦如有不乐者,力祈补外,得徽猷阁待制、知宣州。未陛辞间,改兴仁府。府有戍卒,其将邹迪不能制,军卒王靖以众杀迪于庭,官吏骇散。公闻,即出慰抚,号令详明,徐遣亲兵蹑之,悉擒无所脱。即手檄开示大信,以靖其馀。是日,兴仁微公几大乱。初,兴仁俗懻忮难治,公不忍威制而宽抚之,时以为仁。至是变起仓卒,人皆褫气,公独坐阁决事如平时,而得群凶于谈笑间,人更服其勇。岁终求罢,除提举南京鸿庆宫。奉祠数年,遂抗章请老。既得请,淡然与世相忘。遭金渡江,生涯焚剽,乃退居无锡西山之麓,结庐终焉。杖屦婆娑泉石间,如是者七年不厌。卒,年七十六。手书遗奏,使其子上之。书无一字欹倾,亦无一语及私者,人叹其忠。阶自宣德郎十一迁为大中大夫;爵宜兴县子,食邑五百户。妻沈氏,有贤操,封令人,先卒十五年。子五人。康祖,承务郎、知饶州永平监。宁祖,左朝奉大夫致仕。益祖,文林郎、东平府刑曹掾。及祖,左奉议郎、主管台州崇道观。庆祖,承务郎。而康祖、宁祖亦前卒,庆祖陷敌中。孙七人。曰华、曰蘩、曰芾,登仕郎;曰荀、曰著、曰庄,将仕郎;曰芹。公庄重清修而资长者,治官居家,皆有法度。与人交,终始如一,趋人之急,甚于关身。魏公释位而归,日娱侍膝下,不忍须臾去侧。洎服丧,以孝闻。太夫人春秋高,饮食起居汤熨必躬调护。逮卒,几不胜丧。性嗜书,每挟之与俱,虽耋老疾病流离,未尝一日废。遭丧乱,失故居,并其本业亡之,未尝介意,独以书复完为喜。文典雅,而尤长于诗,所赋几千篇,有《梁溪集》百卷,读之知得于圣人之学深也。尝谓周衰数千载,士大夫无虑数百家,鲜有不失其传与其始之所以氏者,独蒋氏班班可谱,无世无人。宋兴,太尉堂始用儒术致身华近,为嘉祐名臣。魏公以从子继之,历四朝四十馀载,遂秉机政,功业文章,硕大光明,载于国史。公复躬清厚之德,完节而终。公子五人,又俱力学登进士第,膺馆阁师儒之选者接踵于时。皆申申孝谨,笃于名教,如汉万石君之家而文采过之,言东南家法之盛,未有能先之者也。是宜为铭。铭曰:
鲁别子六,蒋为始分。太尉既显,乐安乃闻。惟时魏公,以道事君。出入四纪,有劳有勋。谁其似之?公则有文。惟始秀发,蔚如兴云。跻于禁严,以屏辅军。遂返丘壑,超然莫群。天胡已之?帝闵厥勤。坐讫眉寿,初无戚欣。诗书传家,既久益芬。刻此玄石,寘之幽垠。万古勿毁,德人之坟。
尚书礼部侍郎致仕赠大中大夫卫公墓志铭(绍兴七年) 宋 · 汪藻
出处:全宋文卷三三八九、《浮溪集》卷二五、《名贤氏族言行类稿》卷四三 创作地点:浙江省湖州市长兴县
建炎三年二月,上自维扬狩临安,慨然思中兴献替之臣。一日顾宰相黄潜善、汪伯彦曰:「卫肤敏安在?趣以来」。时乘舆新渡江,人皆南骛,道路充斥,公独昼夜北行,及上于平江。上闻之,喜顾御史中丞张澄、谏议大夫郑瑴曰:「卫肤敏至矣」。公见上泣,上亦泣曰:「卿在谏省,朕知卿忠,每以卿言为信,今宜知无不言,有请不以时对」。公顿首谢曰:「臣顷在维扬,数为陛下言维扬非驻跸地,请早还建康。今临安亦非帝王居,宜须事定亟还」。因陈所以守江之策,上首肯曰:「是吾心也」。翌日再对,归即遇疾,犹扈跸至临安。拜尚书刑部侍郎,未拜,闻明受之变,恸哭舟中,疾益侵。上章请老,不听。乞舆医秀州,从之。进尚书礼部侍郎,寻上印绶。卒,年四十九。书闻,上叹惋移时,特赠大中大夫。他日见其同贬中书舍人汪藻曰:「卫肤敏可惜」。其为上眷知如此。公讳肤敏,字商彦,少力学问。宣和元年,以太学上舍生奏名,徽宗亲擢为第三人,而称其文明白赡美,授文林郎、南京宗子博士。越数年,同年生王俊乂入对,徽宗忆公姓名,问今何官,俊乂以实对。徽宗曰:「尚吏州县,当时岂不堪学官耶?今行召之」。翌日召公,既见,改宣教郎、秘书省校书郎。时国家新与金人和议,遣生辰使,宰相拟十馀人,徽宗以公为可,假给事中往聘。公言:「金主生辰后天宁节五日,今未闻金遣使而吾反先之,于威重已缺,万一不至,为朝廷羞。请至燕山候之,彼若不来,则以币置诸境上」。上以为然。洎至燕山,金人果不来,置币而返。七年,复遣舒宏中往,已陛辞矣,上改命公。道逢贺嗣位使许亢宗,亢宗言敌且大入,止公毋行,公不听。及燕报愈急,众凶惧不敢前。公叱曰:「君命也,其可辞乎」?及疆,知金渝平,益不为屈。金人答书,欲以押字代印章,公曰:「押字施之臣下可也,岂所以待邻国哉?北朝立国,当以礼义,今修好不以礼,交邻不以义,将何以国乎」?拒之旬日,卒易玺书。及授书,责公双跪,公曰:「此北朝礼也,行人何为」?金主大怒,观者为股栗,公处之晏然,终莫能夺。由是不悦,羁留中道者半年。至涿州,与斡喇布遇,请公相见,公辞不可,则问相见之仪,敌以例对,公笑曰:「所谓例者,非趋伏罗拜乎?皇子虽贵,人臣也;使人虽贱,亦人臣也。两国之臣相见而僭君,是一国二君也,不祥无大焉」。乃长揖而入。既坐,出誓书示公。公曰:「某使万里,去朝廷久,此书真伪不可知」。因纵言及军中事,公连挫敌几,复被留。渊圣皇帝受内禅,始还。进官三等,迁尚书吏部员外郎。于是高丽入贺,以公为宣问使,假太常少卿迓之而杀其礼。公曰:「国家厚待高丽久矣,今一旦镌薄,恐失其心,不若如旧便」。从之。至明州,顾时多艰,凡缘客及民者,率以便宜从事,所过无秋毫扰。初,诏使人春见,其冬金人逼京师,诏令不通,使人坐馆淹久,日费以万计。公度俟诏而遣,则失风潮之期,留之经年,东南之饩牵竭矣。乃以币易金缯,厚饷其使而移文遣之。建炎元年还朝,归矫制之罪。上大嘉赏,迁卫尉少卿。公言:「属者敌犯京师,乘舆保金汤而居固善;知敌已弃去,秋必复来,而尚婴孤城,此大臣不知变之过也。今两河诸郡幸皆坚守,谓宜阴以帛书许其世封,使人知自爱,不为贼有。其陕西、山东、淮南,则令增陴浚隍,以训齐其人,而择大臣镇抚之。车驾姑即建康而居,势万全矣」。擢起居舍人。又言:「方今二圣未还,陛下于宫室衣服饮食之奉宜痛节损,虽郊庙亦不用乐,庶精诚有以感动天地」。拜右谏议大夫,兼侍讲。既就职,首劝上以守法度、慎爵赏、正纪纲。因指陈时政之失,有崇宁、大观、宣和之弊未尽革者十馀事,言甚卓至,上皆罢行之。又请以承庆院营缮之役付扬州,升旸宫造作之事归有司,禁中差除须索必关三省;其不合天人之意、戾祖宗之法者,许大臣执奏,大臣不正救者显诎之。先是公论时政,上曰:「崇宁、大观以来,所以乱祖宗法者,由宰相持禄,惟恐失人主之意,故于政事无所可否,驯致前日之祸,自今当以为戒」。故公因此以坚上意。时中贵人李志道以赦复保庆军承宣使,添差入内内侍省都知容机亦落致仕,公论执再三,皆朝奏暮罢。二年春,拜中书舍人。公前劝上守法度,会邢焕以后父除徽猷阁待制,孟忠厚以太后侄除显谟阁直学士,公力言非祖宗制,焕寻改观察使而忠厚自如。公以骤自谏省除舍人,疑有因,乃奏曰:「昔司马光论张方平不当参知政事,自御史中丞迁翰林学士,光言『臣言是则方平当罢,若以为非,则臣当贬。今两无所问而迁臣,臣所未谕』。臣虽不肖,愿附于司马光」。上令宰相谕公曰:「朝廷以次迁,非论事也」。公犹不拜,居家待罪者逾月。至忠厚易承宣使,乃出。公以中书政事本,命令有不当,辄封还之,风采振一时。而宰相滋不说,乃以事出公,除集英殿修撰、提举杭州洞霄宫,议者为不平。未逾年,上思公,召还焉。公上世齐人,唐末避乱徙钱塘,又徙华亭,故今为华亭人。曾祖至,祖九思,父公望,公望赠奉议郎。元室、继室皆朱氏,封宜人。三子,仲英、仲杰、仲巡,而仲巡早卒。仲英、仲杰,皆右承务郎。一女,适右迪功郎、详定一司敕令所删定官王崿。公为人刚明,邃于经术。与人交,退然若不能言者。而遇大事,一见其当然,决意行之,虽祸福死生陈前,莫能移其所守。故使异域、馆远客,天子必以属公,而公亦必得其要领。在人主前论事,衮衮援据,精详切中,其忌讳皆人所难言者,人主未尝不改容嘉纳。遭时变,故上慨然起公于流落之中,意岂浅哉?使天假之年,其施设当如何?方向用公,而公以不起闻矣,宜天子追思不忘,而形于屡叹也。公卒以建炎三年四月丁卯,葬以其年七月甲申,其地在湖州乌程县戴坞之原。既葬八年而仲英遂求余铭不已,余从游最旧,在西掖时又与公同贬,知公为最详者,是宜为铭。铭曰:
自古臣主,鲜逢亟乖。公于三君,展也必谐。厥谐伊何,一以忠荩。遭时屡更,吾见其进。始事徽考,飞英下僚。以节归报,靖康之朝。建炎中兴,公首褒用。知无不言,莫若公勇。帝不知我,吾宁尽规。谓不剀切,帝胡见思?气吞虎狼,万里之外。死生关身,曾不少概。当馈兴叹,诏追而来。来而不年,亦孔之哀。葬虽异州,同此泽国。刻贻无穷,曰宋遗直。